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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期专家沙龙系列报道|初创及管理团队与资本的价值趋同
发布时间:2018-01-27

初创及管理团队与资本的价值趋同


主持人:

乌丹星(左一)

民政部养老服务业专家委员会委员】


对话嘉宾:

刘    路【安徽中安健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】

刘    明【领医创造CEO】

秦扬文【新浚资本管理合伙人】

唐文湘【民政部养老服务业专家委员会委员、普亲集团董事长】

王艳蕊【北京市石景山区乐龄老年社会工作服务中心主任】

陈玉琢【金太阳(北京)居家养老服务有限公司总裁】

(顺序从右至左)


乌丹星:

我们下午讨论的第一个议题是初创及管理团队与资本的价值趋同。现在我们把管理方、运营方、资本方聚在一起希望大家能达成一些共识,就是资本方对运营团队的期待到底是什么?运营团队的障碍是什么?

第一个问题,资本方除了财务投资,后期的资源配置上,在人员医护资源,医疗资源等方面,资本是不是有这样的能力或者是带着这些资源进入管理团队?我们先请唐总谈谈对这个问题的看法。


唐文湘:

作为运营方来说对资本的需求是永远的,至少以我们企业来说,十年的发展历史,其实一直就是一个缺钱的历史,想做得越大越缺钱,越需要资本。这是一方面。另外一方面是我们需要资源。我们在越来越多的区域落地时发现资源配置还需要进一步加强,所以我们需要区域的资源,也希望有产业链的资源。

我们跟很多资本谈过,我们会注重几个层面的东西:一个是能给我们投多少钱,给我们投多少钱以后占多少股份,这是一个问题。不是怕他们占更多的股份,是怕我们失去话语权,团队不能按照之前的设想去做,这是担心的第一个问题。

第二个问题是我会看中他们进来之后给我们什么资源。一是需要设施,谁带能来设施资源这能解决很大的问题,二是在产业链能做什么叠加,能不能叠加医疗、康复辅具等资源进来。

第三个是能不能跟我们协同。什么是协同?我们在发展的过程中不一定是完全的自建自营,一定会走并购,这就需要资本协同。如果我用自有资本协同的话,显然是不行的。正因为有资金需求,我们会想,能拿出多少股权做融资。其实一个公司在发展中不可能无限制释放股权,一定有一个限度。到了临界点的时候,比如一票否决权的时候会非常珍惜。如果做了十年到这个规模,连一票否决权都没有了,那是一个悲催的事,这个我们特别看中。从股权结构上我们能不能拥有一票否决权,跟资本能不能谈成一个平衡,保证我的权利获得。

第四个是怎么设置激励机制。我的团队跟随我在一个目标下快速往前发展,但是对于我的团队来说,他们是需要有财务自由的,怎么满足?换句话说,在这个发展过程中怎么设置激励机制。很多的投资领域,激励机制是非常多样化的。养老这个领域里面,目前为止这种激励机制还没有形成共识。


刘    明:

我谈谈我的一些看法。从资源这件事情来讲,我们本身是做医院运营和投资的,现在运营本部有一百多人,我们能给比如说一个养老机构提供的是产业化的思维、体系化的打法。

我们投资的时候也只投有产业化思维和体系化打法的企业家。我第一次见普亲唐总的时候,他没讲企业有多厉害,讲了产业,也讲了什么样的机构,未来怎么做,第一到第四家怎么做,第四家到第一百家怎么做,第一百家到第五百家怎么做,路径很清晰。当然每一步都很难。

我还想说我们在行业里面找什么样的人去投?我们看人,看有一天能够成为产业资本家的人。什么是产业资本家?第一个要永续在行业里面经营,比如说养老,不跳离行业。第二是对行业有足够的认知。我们在瑞泉的郑总和普亲的唐总身上看到了这样的闪光点。


刘    路:

我们这样一个带有政府背景和国企背景的资本,在区域方面有资源,嫁接资源特别强,这是天生的,对接的能力,获取政策的能力,资金的实力,这是与生俱来的。

剩下的产业链的资源就是靠我们的团队。我们在产业内深耕细作,全产业链投资,构建整个生态。唐总这边需要的医疗资源我们有,跟省内的大三甲的医院都有合作,康复辅具领域我们有投,选的也是很强的企业。然后还有并购协同,只要是跟团队沟通到位,我们做了股东就要配合战略,在资金的匹配上,因为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,共同的目标就是企业发展良好,一定会配合它的发展来提供资金和各种资源的嫁接。

当然,前提是这个企业家、团队,真正把投资人当成合作伙伴,当成股东共同奋斗,而不是就看我们钱来的。目前行业里面很多企业家想法不一样。有的就要你的钱,拿了你的钱就不睬你了,我们见到过。所以更多的是希望大家彼此尊重共同发展。比如我们 投的瑞泉,我们配合度非常高,包括它并购需要的资金,当然不能无限制的稀释它的股权,这个时候可以用债权形式帮助它发展。因为它在银行拿不到融资,拿不到银行的钱,我们投资人也可以用变通的方式,准股权的方式帮助它发展。从我的角度来讲,我是希望不同特点的投资机构共同培育一个企业,大家发挥各自的所长,让企业跑得更快,成长更快。瑞泉是这样的情况。所以从我的角度来讲,我是希望不同特点的投资机构共同培育一个企业,大家发挥各自的所长,让企业跑得更快,成长更快。


乌丹星:

刚才我们讨论的是除了钱之外是否需要资源,唐总说需要资源,资源越多越好,刘明总说我没有资源,但是有时间陪你打,刘路总说我有资源,我也很强大,咱们俩可以嫁接在一起好好玩。这种资源的对接和配置跟它所掌控的资源还是有非常大的关系,各有各的打法。

下一个问题, 资本和运营方合作当中,毫无疑问会经常出现一些摩擦,第一个股权到底释放多少,一般的资本都要求控股,在控股的情况下,运营方如何能把自己的话语权放在手里?对于运营方来讲更多的希望有这样的话语权。大家可以就这个问题讨论一下。


张昊岩:

我觉得是你的专业强势,当然还是要在合约里埋一些东西的。为什么当初让宜华进来而不是出价更高的央企,对我们来讲是要保证在专业方面的相对强势。我觉得如果你不专业自然没人理,如果你比他更专业必须得听你的。还有一个是对赌签的时间久一点,我们对企业的管控也更长久一点。因为你的业绩对赌主要你是在一定金钱的控制下才能达到,如果全部你来,那你们来经营就可以了。


乌丹星:

就是你干不了的活交给我干,既然交给我干,权利必须给我,否则我不对业绩负责。


张昊岩:

对,当然协调、日常的沟通管理还是比较通畅的。


秦扬文:

我觉得控制权分两类,一类是财务投资者,一类是产业投资者。产业投资者以并购为主,从产业寻找共同点,寻找合力。像宜华或者说一些央企要并购是从战略入手的。新浚这种的属于财务投资者,以财务回报为目的。在财务投资者基金类里面,在国外可能是以并购资金为主的,我投你要获取大股权,是这样一种模式,像国外大的资金KKR也好,凯雷也好,上市的大基金都是以并购为主的。中国的基金是什么?是以成长性为主的,是小股东为主的,就是我坐副驾驶,你控股,我借助于你的力量共同成长,这是我们目前的资金结构。

我们不去讨论战略性并购,就谈财务性并购市场。中国开始进入大资本,开始进入并购,大资本想通过并购来并表,并表是最大的利益。在这个过程中,对基金的挑战比对经营团队的挑战还要大。为什么呢? 在中国很多基金投资者控股企业的方式,逐渐多起来了,因为代际传承,一代企业家退休了,二代企业家不愿意干,要做投资,就把企业卖掉,还有一个原因是大资本出现,原来10亿算大了,现在没有100亿不好意思出去。

在中国并购资金市场还是一个少年时代,出现了很多的问题。第一是基金获取控制权以后,代理问题非常严重。我占了80%的股权,把20%的股权给了管理者,实际的运营完全委托给他,这种过程中会出现很多的腐败,成熟的职业经理的市场还没有形成,代理人问题非常严重,这是一个挑战,从投资人的角度。

从企业家的角度,我个人的观点是对成长性企业来说,接受并购性资本不是主要的方式。成长的过程当中你必须做主驾驶,必须保持控制力,资本是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。这个控制力最好是通过股权来实现,也可以通过影响力实现。比如说任正非只有1%的股份,还是牢牢控制了华为,通过影响力。对普亲这样的成长期的企业,我们认为对于并购性资本要非常慎重,最好通过成长性资本,就是少数股权资本作为你的主要投资合作伙伴,等到长成上市公司级别的体量了,可以引入并购资本,成熟的来做其他一类的资本运作方式。


陈玉琢:

我简单说一下。企业与资本之间要合作,如果选资本,第一理念很重要,如果没有理念,你俩要分开。第二是资本一定要知道这是一个长期的战略。第三个,在遇到困难的时候,不是说把管理团队一脚踢开。

但是这里会有风险,我认为管理团队还不足以在大的央企,大的资本面前不可替代,不可能,都是可以替代的,替代是成本的问题。但是我们创业者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了,不希望把儿子领走,设置对赌不就是为这个嘛。

当你规模小的时候,你千万别找上市公司,别找央企。为什么?上市公司有好多法律法规管着呢,我现在就比我同行业成本高1/3,什么都得上。小的时候真的可以用一些变通的方法降低成本,而现在我要提高成本。这是第一。

第二个是进来了说我要挣钱,但是两年之后发现赔了不少。这种时候大家一旦要发生理念的冲突,可能真的不是你出去就是他出去,不利于事业。因为我们的市场没形成,需要时间,所以选股东的时候,理念一致很重要。

再一个是死守1/3,如果1/3以下没了,不用别人说,你就出局了,也就是我们得有一票否决权。

创始人是把企业当成老婆,当成儿子,当成女儿还是当成猪,你自己要定位。你当成老婆就谁也不能碰,我50%以上才干。当成儿子可以参点股,当成女儿,我小股,如果当成猪就养肥了就卖。像基金就是到处找情人,它不找老婆。


乌丹星:

四条线:老婆、儿子、女儿、猪,你选择哪个?其实我觉得资本和产业的关系是情人关系,是比较对的,就是谁都会随着形势的变化有一些新的想法和策略,不一定两个人一定能拿张纸走到白头到老,所以白头到老好像是一个神话。


王艳蕊:

要找到一个理念相同,对方向和节奏在前期达成一致的可能性的,才可能在一起合作。


唐文湘:

产业需要资本是毫无疑问的,你既然是面对资本就必须得遵循资本逻辑,资本为大的逻辑是不可动摇的。

像刘路总说的,和多样化的资本合作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法。我需要像秦总这样的一个产业基金,它就是做财务投资,在适当的时候退出。我也需要刘路总这样的,既有资源,又能带来比较好的债权融资的机会。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资本对象,是保险资本。我觉得保险资本在养老里面可以发挥非常大的作用,今天上午阳光保险已经聊到这个问题,我觉得保险的角色非常明确,无论是产品的设计还是服务的提供,都有非常天然的结合,所以我不拒绝资本,而且是用最开放的心态跟资本打交道,遵从资本的游戏规则,我也希望资本能了解我们的需求,为我们做一些设计。这是第一个问题。

第二个问题是我们大规模复制连锁的时候发现一个很大的行业短板,就是技术的短板。养老服务的技术或者是评估的技术,或者是接下来的智能化的技术,AI的技术谁来开发?由我们这样的服务性企业开发没有这样的能力,但不是我们开发,那谁来开发,这个资金从哪里?这是我们面临的问题。你不做会发现没有技术依托,一做发现需要投很多资金在研发上面。我觉得我们的技术,我们的核心的一些东西,它需要有一个投资。

但是你一做发现投了钱,这个钱其实没有对价,因为没有到那个时候出不来。普亲这么多年亏损很多钱就亏在研发上面,因为没到那个时候看不到它的价值。

我也在想,资本在技术研发上面可以考虑做一些投入,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,技术类的东西,不跟服务结合去投,很难出来的。如果研发是跟养老服务企业绑在一起发展的,我觉得能出来的概率要大得多,这也是一个投资逻辑的问题,我们的技术,我们的核心的一些东西,它需要有一个投资。


乌丹星:

我特别赞同唐总,其实在养老产业的板块当中,我们现在最缺的是研发,一提到研发有两个概念,谁投研发谁是傻子。研发完以后被别人山寨,没有意义,被别人抄袭,你投了研发看不到产出,研发会对一个企业未来产生非常大的影响。

如果产业是一架飞机,中间是实体,两翼的左边是研发,右边是人才培养。如果没有这两翼,飞机是不可能飞起来的。而恰恰现在的资本和运营方都集中精力去打机身。

我现在把问题交给三位投资者,你们不用说你们的逻辑,告诉我一个答案,Yes or No,投研发和一个大的人才培养的平台,第一你是否认同这个是未来的核心竞争力,第二你是否愿意在投资当中拿出一部分来投?告诉我Yes OR No。


刘    明:

我是Yes。我说一说为什么,我们在没有建一家医院的时候,我们总部就有80人建体系了,我们肯定是Yes的。


刘    路:

我们一定是Yes,因为我们投的是整个企业,不是某个部分。如果必须做的动作是有利于企业发展的,我为什么不支持,我一定是支持的。


秦扬文:

我觉得是Yes,企业家第一个是梦想大于资源,第二是戴着镣铐跳舞。作为企业家,就要在中间找到平衡点。财务状况是外在表现,需要内在能力来驱动你的外在表现。一个是比分,一个是比赛。首先你比赛打好才能看比分。你比赛打好,一定要配好装备。我给你6000万,多少放在这儿,多少放在那儿,是用最优化算出来,这是你的本事,不能是无效约束,这不是本事。

所以对于研发,第一个是投,第二个是最优的投,第三是找到更好的投资人,使你的约束边际更大。


张昊岩:

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辩证来看,我们企业也碰到这样的约束条件。我们是这样的,对企业目前有益的,就得尽快研究,因为我们在做的过程中已经发现阻碍到我们了,比如说我们去年做的一个人力资源的研究,把原来楼长变成服务部长后,把他职能一变,这个人力大幅压缩下来,而且效率还得到提升。我们要一步步来,不要我们还没有温饱,就已经做到上一级别的事情,我就这么多钱,大概能做到多少。在工作的过程中发现问题,到底哪些问题需要做研究,哪些问题不需要做研究,要做研究的可以自己做,也可以和一些外部力量共同来做,有一些不需要做研究的可以购买现成的东西。


乌丹星:

这个议题我们就讨论到这里,感谢大家的精彩分享!


(来源:养老服务业研究中心